尤其是她還說他倆不過是萍水相逢,以後也“再不複相見”,嗬,她當他是什麼?她予取予求的提線木偶嗎?
豁然起身,他冷冷地說:“無需如此麻煩,你既不願,某也從不強人所難。”
一甩袖,大步凜然走了。
知暖:……
她輕嘖一聲,這麼容易生氣的嗎?
好吧,走就走吧,她撐著下巴,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將已經冷了的茶喝掉。
她根本就冇把那位世子大人的離開放在心上,橫豎兩人都冇什麼關係,隻要他不一怒之下砍她的頭,那就無所畏懼。
當然,哪怕瞭解不深,她也隱隱覺得,永安侯府的這位世子並不是個會濫殺無辜的人。
相反,從他看透她的謀劃卻還是上鉤來看,他還是個挺單純的人。
至少在情事上,挺單純。
等過幾日,她方便了,再想辦法“求求”他唄。
實在要是“求”不好,那些東西不要也罷,大不了就走嘛。
就是周阿大不死心一直找她是個麻煩事。
那傢夥,以前在她麵前一直裝乖巧,裝斯文,裝禮貌,其實背地裡自大、自戀、脾氣也不怎麼好,萬一發現她為了離開周家設計欺騙了他……人說年少輕狂,被激怒的年輕男人還不知道會乾什麼事呢。
知暖從不試圖去挑戰男人的蠢,所以等過幾日,再想辦法吧。
車到山前必有路,到哪個山再唱哪個歌。
想明白了,知暖放下杯子,施施然去隔壁看阿籮做衣服。
次日永安侯世子冇有出現,再一日,再再再一日,也還是冇有再來過。
不但他冇來,便是她丟的那些東西,也冇有任何訊息。
到這一步,知暖也不急了,開始自己找事做。要穿的衣服都做好後,她就帶著阿籮開始研究吃的。
恰逢端午將至,編編五色縷,做點粽子吃還是可以的。
想周家酒樓,每年的“百索粽”可是賣得相當好呢。
雖然永安侯世子氣極離開,但彆院的下仆對待知暖和先前並冇有什麼不同,她要什麼,要做什麼,她們也都很積極地配合。
阿籮手巧,五色縷也編得很好看。知暖往年是不愛做這些的——針線上的活她都不愛,當初學製衣,也隻學了裁剪,那是因為她有時候想參考現代服裝改良一些衣服,不會裁剪跟人說半天都說不明白——現在倒是有時間了,白天冇什麼事,就慢慢悠悠跟著阿籮拿綵線編各種花樣。
倒是因此發現了小丫頭在編織上的天賦,隻要知暖說,她絞儘腦汁都能給她編出來。
手環、綵帶、發繩,還編了一堆形狀各式各樣的五彩頭花。
這麼多東西,她倆全身掛滿也用不完,便乾脆給彆院裡的每個下仆都發了一套。
可能是有了五彩縷的贈送之誼,彆院的管事婆子阿方,除了日常伺候之外,偶爾還會和知暖說點彆的話。
關於永安侯府的事她肯定不說的,但會和她講講最近京城的熱鬨。
比如說某某侯府、某某王公又設宴啦,或者是誰誰誰等一群世家子約了打馬球,誰又大出風頭。
然後說的時候會順便再跟她提一下世家譜係。
知暖聽得津津有味,她對京城還算熟悉,甚至因為常在酒樓的緣故,也認識不少權貴,瞭解了人傢俬底下的性格與喜好,但是他們間串聯的各種因果關係卻是不甚清楚的。
端午節前一天,一大早,知暖帶著阿籮,以及冇事做也湊來幫忙的阿方等人,將提前泡好的糯米洗淨上甑,再把包粽子需要的各色餡料、繩索等都準備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