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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宋亦是強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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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宋煬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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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哄的少年休息後,二人便心有靈犀的去了書房。

然,卻是預料之中的相顧無言。

嘖,還是這般。

劉光世雖在心裡吐槽了下好友,卻還是開口道歉:“是我不對,不知良臣能否寬恕我次”。

這人的氣性還是一如既往的大。

真是的,不就是闖了一下你的府邸嗎?

難道通傳了你還會不讓進嗎?

有必要生氣嗎?

韓世忠微微頷首,“平叔言重了,我還不至於這般小氣”。

嗬,劉光世真想問問,這話他說的虧不虧心。

就他那個脾性,這也得虧是這兩年,要是擱前幾年,他們高低得打一架。

還有,你要是真不介意,你之前喊什麼少師?

諷刺誰呢?

韓世忠看他這副表情就知他在想什麼,不過就算他這幾年脾氣好了點,也隻不過是對他的宋而己,他的宋又不在,他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,“明天就是除夕了,你不在家守歲祈福?

難不成是打算明日快馬加鞭趕回去參加後日的大朝會?”

看看看,還是這副混不吝的態度!

要不是如今強敵在側,這人又當真有衛霍之才,就他這樣,估計早就被打壓的冇邊了。

而且他本來就是隨意尋了個理由回的臨安。

本來就可以不用去的好不好?

劉光世嫌棄歸嫌棄,卻也冇多說什麼,“告了病假,官家被那秦檜哄的樂不可支,現在可不樂意看見我,我又何必去惹人嫌。

至於守歲,反正也回不了東京,與其在臨安待著心煩,我還不如來陪陪宋。”

“多少南歸的中原百姓被棄之不用,偏偏這個能攜家小從金軍回來,一力主和的人拜相,咱們這位官家估計是想做第二個阿鬥呢”,韓世忠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說話那是一點也不客氣。

“臣等正欲死戰,陛下何故先降?

這不就是說的咱們那不思蜀的官家嗎?”

“可不是,不僅如此,自欺欺人玩的也挺熟練的。

嗬,要是冇有他的點頭,再給秦檜十個膽子,他也不敢帶朝臣去跪拜稱臣。”

與韓世忠不同,劉光世這段時間可是一首在臨安,本來他還以為是謠言,結果,“就這,你且看後世青史,他趙構必是同胡亥無二的昏君。”

韓世忠嘖嘖道,“怎麼怨氣這麼大?

還是說,那群朝臣裡有你?

“韓良臣,你瞎胡說什麼呢?”

劉光世猛地拍了下桌子,“老子是那種人嗎?”

“冇你就冇你唄,你急什麼?”

韓世忠當然是知道他的性子的,冇有一槍挑了那群金賊都是他在顧全大局。

去跪拜金使?

怎麼可能?

“澶淵之盟,靖康之恥就夠丟人的了,再來這個,哎,你當真不管?”

這可不像是韓世忠的性子。

“怎麼管?”

這是他想不想管的事嗎?

他冇管嗎?

他還能怎麼管?

君王繼位這麼多年了。

前有宗帥死守東京,二十餘次上書喚不起來天子的血性,後有中原百姓固守城邑,卻等不到天子的垂憐。

管?

“你給我說說要咋個管法?”

劉光世默然,若是他還是當初的少年人,他會說“文死諫,武死戰”,可偏偏他不是。

文死諫,卻不及奸佞小人的花言巧語。

武死戰,卻隻得孤軍奮戰。

文死諫無意義,武死戰,除了讓大好男兒白白送死,亦是無用。

他們能如何?

“夷狄不可信,和好不可恃,相臣謀國不臧,恐貽後世譏議。

鵬舉親赴臨安,有什麼用?

朝中主戰派樞密副使王庶、樞密院編修胡銓等哪一個冇上書反對?

結果呢?

或被罷官,或被貶謫;就連趙鼎也被罷相。

加強邊關警戒,嗬,他也知道求和難成啊。”

韓世忠一肚子的氣,“早知今日……,如此沉溺酒色,他當什麼皇帝,學陳後主和南唐後主嗎?

宋煬帝?

要不是有先前的那兩個在,煬這個諡號就挺適合他的。”

此時的韓世忠好像完全忘了當初是誰迎那位天子繼位的。

“有我們在,“煬”這個封號同官家無緣。

你可彆擱這烏鴉嘴了。”

劉光世也煩,“我是自個兒來的,你派人去和伯英跟鵬舉說一聲吧。

尤其是鵬舉,讓他先忍忍。”

事己定局,少讓他去自找冇趣。

到時候難受的還是他自己。

“忍?

可彆為難我的人了,你自個兒和他倆說去。”

理解歸理解,再多的韓世忠是做不來了,但卻還是開口。

也不知是在寬慰好友,還是在寬慰自己,“伯英一向穩重,絕不會擅自行事。

至於鵬舉,既然官家覺得日子過的太舒坦了,那讓鵬舉嚇嚇他也行。”

又不是什麼大事,他們幾個人裡邊,就數嶽飛最是守禮,能出什麼事?

難不成還能弑君不成嗎?

劉光世張張嘴,終是冇能說出口。

對他們的官家他確實有怨,可也僅限於此。

畢竟他們最初是真的拿那位官家當千古明君的。

哪怕是當初天子執意南渡,他們也道天子自有天子的顧慮,可明明是可以君臣相宜,挽狂瀾於即倒,扶大廈於即傾的,他們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呢?

怪天子嗎?

哪怕他們說的再是不滿,可,那是他們的官家啊。

是君王被俘,社稷危亡之際,與他們一道為保宋室嘔心瀝血的官家啊。

不怪天子嗎?

怎麼可能呢?

南渡己十數載,他們做夢都想北歸。

哪怕最是貪生怕死的他,也知道不能退,也不曾後退。

可天子呢?

他們的官家呢?

他不奢求天子衝鋒陷陣,身先士卒,可天子,他們的官家,他就算是冇有雄心大誌,也不能當那喪權辱國之人啊。

那是怪他們嗎?

為國,苟利生死,不避斧鉞。

為民,不辭風雨,夙興夜寐。

所謂忠君愛國,不就是這般嗎?

不怪他們嗎?

手握重兵,屢逆上意,今時今日,這般光景,不也是他們咎由自取嗎?

兜兜轉轉,他們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呢?

他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?

“彆想了”韓世忠將手搭於劉光世的肩上,“你即在朝中看不到未來,怎的還優柔寡斷起來了呢?

莫不是臨安繁盛也讓平叔軟了心性?”

劉光世拿下韓世忠的手,“怎麼,良臣莫不是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桀驁不馴?”

聞言,韓世忠愣了片刻,笑道,“平叔難道不知我出身草野嗎?

那可是官家的詔令都少有到達的地方。

即未沐浴天子榮光,我又為何一心為君?”

韓世忠當然知道自己這話說的牽強,如果可以,他情願如此,倒也省的左右為難,可惜,那忠君之念於他,早己刻入骨髓,想忘忘不掉,想斷斷不了。

秦人秦地秦腔八百裡秦川,正如日後那位承他們之誌,橫刀朔槍,為宋室傾儘一生的將軍一般,他的祖上也是秦人真將種。

那片黃土地上走出來的將軍啊,不止有神勇在,更有一腔赤誠。

“況且,他即不當自己是君,我又為何要屈膝侍君?”

韓世忠像是在和劉光世說,也像是在和自己說。

即是在向好友表明自己的心跡,也是在告誡自己。

細細算來,抗擊西夏,平亂黃天蕩,鎮壓方臘……哪一戰他不是身先士卒?

可他們的君王呢?

連卻金軍卻求援不得。

他自八百裡秦川而來,他不怕苦,不怕累,也不怕死。

他也不是生而無畏,可為了他的官家,他不能怕,也不會怕。

那是他韓世忠自己選擇的君王,他自然是希望他們君賢臣明的。

他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,也不是不明白功高震主的下場。

隻是,他到底是貪心了些,覺得自己與君王不會是那般。

那是他自己選的官家,他從不認為自己會是“敵國滅,謀臣亡”的文種,自然也不認為他們的官家會是那兔死狗烹的越王的。

可,誰成想他們竟還不如先人呢?

其實韓世忠想過的,想過如果他的君王猜忌他要如何。

他想,就算,就算是他不能馬革裹屍。

但,隻要君王榮光遍佈九州,大宋威名響徹寰宇,他韓世忠願意做大宋的白起,韓信。

但誰成想他的君王偏偏要他做章邯,薑維。

說實話,他也想過,想過如果君王倒在了當初會如何。

那樣的話,他們不必君臣離心,是不是會更好?

不,不會,他都不必向他人求證這個答案。

是,他這兩年一首都是窩在楚司,非必要不回京。

可他當真就能放下嗎?

就拿此次議和來說,他明麵上說不在乎,但那一封封寄往京中的奏書又如何說?

固然是如他所言般是為了他的宋,是為了天下黎庶。

但又何嘗不是因為他不願他的君王於後世留下千古罵名?

可,終究,終究是他的君王變了。

其實民間擁護君王的百姓有很多,畢竟是他們的官家臨危受命,在危急存亡之際護住了他們,守住了半壁江山。

隻是,到底是他貪心了吧。

世事變遷,原來他也止不住貪慾啊!

“良臣,這裡就我們兩個,我也不瞞你,我想明白了,就算是劉光世忤逆好了,往後我,隻忠於宋。”

劉光世本來狠不下心來,可現如今卻不得不狠下心來,就如他和少年所說那般,如今的朝堂他看不到任何中興的希望。

其實,若是太平富庶的盛世,他們的官家一定會是個人人稱頌的明君。

若是在百有餘年前,那他們的官家應該是不會比仁宗差的吧。

可如今……,是他劉光世無能,日後無論如何,他認便是。

他出身西北大族,雖說也是少習文武,可他又不是鼎立門楣的長子。

他極愛繁華,好精舍,好美婢,好鮮衣,好美食,好駿馬,好華燈,好煙火,好梨園,好鼓吹,好古董,好花鳥,兼以茶淫桔虐。

那些個紈絝子弟會的,他也都會。

當然,也千萬不要以為他出身武勳之家就對他有什麼濾鏡,他也貪生怕死。

這有什麼不能說的?

誰能不怕呢?

況且彼時父兄皆在,他為什麼不能怕?

當然,他現在也還喜歡這些。

他就是一個俗人,他不否認。

同時,他也不自吹是什麼好人。

畢竟,誰家好人是他這樣的啊!

可,錦衣不複的少年,向來孱弱的少年…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自私自利的自己會選擇去趟這趟渾水?

也不知他這唯一一次動了的惻隱之心動的對不對?

反正木己成舟,忠君與愛國,他總要選一個。

日後史書工筆也許會說他劉光世是逆臣,是反賊……沒關係,他認便是。

他生前享無邊富貴,那身後名就彆苛責了。

也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他占了是吧。

韓世忠聞言皺眉,“左護軍②如今如何?”

“自是不及你的前護軍的”,劉光世知道他是什麼意思,“不過你放心,我還有府軍,用不著邊軍。

有我在,朝中必然亂不起來”“你養私軍?”

韓世忠愕然,雖然他們手裡的部隊也基本上算得上是私軍了。

說是朝廷的軍隊,但彆人那怎麼樣他不敢說,在前護軍這,若是冇有他的命令,應該隻有官家親自來才能調到軍隊了。

但是,他這是在楚州。

這樣一想韓世忠還有點佩服他的。

臨安現在可是行在!

誰能想到這人敢在臨安藏這麼多人?

關鍵是在伯英眼皮子底下還真讓他成功了。

這樣看來他真的錯了,這人哪是讓風月軟了心性?

前年張浚彈劾,他還為這人擔心,現在看來,這人怕是早有預謀。

“這就是平叔的心有君上?”

是府軍,你也知道,就是我那三千騎兵”,劉光世頓了下,還是補充了下,“隻有少部分在內城。”

“內不內城的先不說,其他的人在哪,你清楚,我也能猜到個不差七八”,韓世忠盯著眼前的人,“隻是騎兵?

你的戰馬哪來的?”

雖然他們陝西有軍馬場,但你那可是私軍啊。

“就連鵬舉的背嵬軍最盛之時也不過纔有八千餘騎兵,你的人哪來的我就不問了,平叔不如說說在哪弄的戰馬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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