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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武帝要殺我?是親爹也不行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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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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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論如何吧。

好兄弟都上了,他也不能慫,隻好順著繼續演。

“誰?”劉據倏地撲向嚎叫的衛伉,一把扶住他,急聲道:“你父親是誰?孤這就去傳!絕不能讓白髮人送黑髮人!”

“衛青!”

衛伉也是戲精上身,這小子扯起嗓門就喊:“我父親是大將軍衛青!”

“告訴他,我被淮南王的兒子打死啦,不要報仇,淮南王我家惹不起,我死不足惜,萬不敢拖累家族!”

“啊!噗!”

叫喊著,衛伉就是一口...血沫夾雜唾沫星子噴出,總之,看起來是紅的就完事了。

隨即,頭一歪,暈了。

嘶!

這一刻,大殿內,上到皇帝劉徹,下到宮女宦官,無不瞠目結舌,倒吸一口涼氣。

劉徹強咬牙關,憋住冇笑。

宮女宦官低頭,忍住不敢笑。

司馬遷掩麵扶額,實在不想笑。

淮南王劉安瞳孔驟然放大,一臉呆滯,哪有半點想笑的意思?分明是想笑也笑不出來!

什麼情況?

門客轉述中,自己兒子毆打的少年竟然是衛青的兒子?這特麼怎麼冇人跟本王說!?

害。

淮南王哪知道,都冇人認出衛伉,怎麼告知。

棋招不慎,頓時露出一個破綻,而劉據要的也正是這個破綻。

他驀地站起,直視淮南王,怒道:“淮南王,孤且問你一句,宜春侯所言是否屬實?是不是你兒子將其毆打至此,吐血昏厥?”

“天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!”

“淮南王說的好,現在你兒子犯了法,該如何定罪!?孤路見不平,止住賊人,又該如何定罪?”

“亦或者,你兒子不法,你也顛倒是非!?”

誒呀!

淮南王聽完,臉色由紅轉白,又變青,後槽牙都一陣陣的疼。

當時在食肆衝突時,你劉據就和衛青之子在一起,還演什麼‘你父親是誰?’

現在又質問是不是屬實?

那不廢話!

本王聽門客轉述都知道屬實,你親眼看見的,你不知道?尤其是最後一句,直把淮南王氣的心頭火起。

雖說知道劉據這小子在借題發揮。

但淮南王生生忍住了發怒。

因為當衛伉報出自己的身份時,淮南王便知道在論理的方麵,自己已經毫無勝算。

打了大將軍的兒子,那就是先出手打了人,不占理。

打了某個不知名的小子...那算先打了人?在淮南王眼裡,那不算人!

所以他先前才那麼的理直氣壯。

可現在的情況是,即使按照淮南王的看人標準,大將軍的兒子也冇法不當人看...

如今這個局麵,倒像淮南王搬起石頭,砸了自己的腳?

不不不!

既然不占理,那就不論理!

淮南王嘴角下撇,帶著三分不屑,七分嘲弄,向著劉據搖頭笑道:“殿下與衛家子是否相識,不用寡人多說吧?”

“路人皆知!”

“嗬,眼下又何必演這一場鬨劇?”

說到這兒,淮南王麵色驟寒,一指躺在地上,動都不動的淮南太子,“寡人的兒子纔是被毆打暈厥的那個人!”

“寡人是高祖親孫,吾兒更是劉氏宗親,這天下,是我劉氏的天下,劉氏子弟受辱,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裝傻充愣的衛家子吐血!?”

“寡人倒想問一句。”

“在你眼中,衛氏難道還比劉氏宗親更重要!?”

冇錯,淮南王開始以勢壓人!

不能從道理、道義上扳倒對方,那就攻擊他的道德,質疑他的品行!

聞言。

直麵淮南王的劉據還未作態,反倒是端坐龍榻旁觀的劉徹,目光瞬間森然。

剛不言語,是想看看自己兒子的應對。

可此時,淮南王的話,卻是深深觸及了劉徹的逆鱗!

‘拿自己與衛家子比?還敢給我兒下套?好啊,好啊,好一個皇叔!’

淮南王那一句‘衛氏難道還比劉氏宗親更重要?’,一個答的不好,便要惹得一身騷!

自高祖建國以來,直到如今。

大漢仍存的諸侯王,多達二十多個!封地占據國土的三成。

雖說自文帝起,便一直在打壓諸侯王,可到了景帝時,他們仍能掀起一場七國之亂!

再到劉徹這兒。

他打壓諸侯王的舉措最多、最狠。

可必須承認的是,諸侯王們依舊擁有很大能量,劉徹都需時刻戒備!從淮南王身上就能窺探一二。

這是一群不可忽視的力量。

淮南王竟然下套劉據,引誘他與諸侯對立,如何不讓劉徹心生殺意!

老而不死是為賊!

擔心劉據應對不妥,劉徹身體前傾,便要接過話頭。

不料。

他快,劉據更快。

“鬨劇?”劉據說這話時,再無先前那副故作的怒容,轉而輕笑道:“淮南王也知道是鬨劇?”

“你不分青紅皂白,不問自己兒子出手打人,隻知一味問罪,暗藏禍心,等揭穿了你,你又扯什麼宗室子弟?”

劉據是真的覺得好笑。

他看著淮南王那張正義凜然、氣勢洶洶的臉,突然手指其人,捧腹大笑,“哈哈哈,笑死我了!”

“就你?”

話到一半。

劉據猛然直起身,滿臉鄭重,斷然喝道:“就你也配和衛氏比!?你問孤衛氏難道還比劉氏宗親更重要?”

“孤今天就告訴你!”

“為國征戰沙場的人,比躲在後方錦衣玉食的人更重要!捨命駐守邊疆的人,比整天遊手好閒、惹是生非的人更重要!”

“你不是要問嗎?”

“孤告訴你,屢戰屢勝、驅逐匈奴的大將軍衛氏,比你這個隻知道爭權奪利、陰謀詭計的淮南王重要一萬倍!”

淮南王麵色鐵青,“你!”

劉據孑然不懼,反唇相譏,“你也配!?何不以溺自照麵!”

淮南王怒火攻心,手指劉據,想斥罵卻一時竟開不了口,憤怒的身體都在顫抖。

萬千怒意,終是化成宣室殿內空蕩蕩的一句:

“小兒焉敢如此辱我!”

有人歡喜,有人愁;有人大笑,有人泣。

大殿內寂靜了片刻後,龍榻上的劉徹最先忍不住,仰頭大笑三聲:“好好好!好一個你也配!”

大笑之人有了,自然不缺哭的。

裝暈的衛伉此時早就起身,止不住提袖抹淚:“嗚嗚嗚!我定要把今天的事情,都告訴阿翁!”

“嗚嗚嗚嗚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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