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蔡琴，讓她帶著存摺過來。
“坐什麼公交啊？媽，你就打車過來，咱不省那點錢！”他臉上佈滿急躁。
蔡琴獨自把謝嘉爾拉扯大，也是很不容易，到處能省則省。
我還是路瑤的時候，跟他在一起，蔡琴從來冇買過禮物送給我。
偶爾我給自己買衣服，也會被她說敗家。
說我有一櫃子的舊衣服還冇穿破，買新衣服，妖妖豔豔的不知道要勾搭誰。
每次我生氣了，謝嘉爾就勸我體諒他媽媽的不易，說他媽媽冇文化，小時候窮，但還要供著他讀書，把一塊錢掰成兩塊花，省習慣了。
我不覺得這是我的錯，但我仍舊共情蔡琴的不易，處處讓著她，買東西都不會讓她知道。
甚至見她的時候永遠穿著舊衣服。
“我媽馬上就到了，你再等等好不好？”他一臉卑微。
我覺得可笑，放鬆了身體，向後靠：“謝嘉爾，你是怎麼認為，隻要你付得起首付，我就會跟你結婚？”
“就憑你是一個無業遊民？你當我是扶貧機構嗎？”
我刻薄的話語嘲諷得他再也繃不住虛偽的表情，麵露難堪。
“你都……知道了？”他變得憤怒，“是他們太過分了！我不過是犯了一次錯，銀行就把我開除了！以前需要我的時候就千好萬好，現在我犯錯了，就火速跟我撇清關係！”
“虞魚，你可不能像他們一樣冇良心啊！我隻有你了！”
我看了他良久。
謝嘉爾，真不知道，從前我看上了你什麼？
是你以前偽裝得太好？還是你已經不是一開始的那個你了？
至少在大學以及剛畢業那幾年，你躊躇滿誌、意氣風發，會反省自己，會關心彆人。
你再看看現在的你，當真是物是人非……
§§§ 第二十二章
我們就這樣尷尬地麵對麵坐著，相對無言。
蔡琴來得很快，看得出來，是打車來的。
她一進來，就衝著謝嘉爾抱怨：“嘉嘉啊，這大城市的打車費真貴啊！就這麼十幾分鐘的路，就要收我25塊！25塊都夠我在老家吃兩天了！”
謝嘉爾赧然，又捨不得說蔡琴，拉了拉她的衣袖，示意她看我。
蔡琴立馬換了衣服嘴臉，好像前段時間在電話裡咒罵我的不是她。
她說：“是魚魚啊，你看阿姨，阿姨就是節約慣了，你放心啊，阿姨隻對自己省！你們小兩口以後啊，該吃吃該花花，不用省！”
她自豪地看著謝嘉爾：“我們嘉嘉啊，能賺，養得起你！你以後就等著享福咯。”
我笑了：“阿姨，恕我直言，你憑什麼覺得謝嘉爾養得起我？你知道我一個月開銷多少嗎？”
“謝嘉爾跟我，根本就不是一個階層的，就他那點拋下原則賺的錢，我不稀罕！”
“阿姨，強扭的瓜不甜，我並不喜歡謝嘉爾，你還是留著你的好兒子找彆人吧！”
蔡琴一下子變了臉，在她的心裡，謝嘉爾天下第一好，而我竟然把他貶得一文不值。
讓人詫異的是，她勉強擠出笑容：“阿姨知道你家條件好，但我們家嘉嘉是個潛力股，假以時日啊，不會比你爸爸賺的少的！”
“小姑娘眼光要放長遠，不要就看到眼前，覺得好像現在自己家裡有錢，就能一輩子有錢了，這人啊，天災**的，一夜破產什麼的，最不好說了！”
她說著好像又有了底氣，背挺得筆直。
她把一張銀行卡放到桌上：“這卡裡有500萬，上次你爸爸提出要我們付個首付，錢已經準備好了，但我有個要求，這套房子買了不能加你名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