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麗的寢殿綴著幾盞琉璃燈,晶瑩的琉璃透出柔和的光,像石軒大大的手撫摸小末時那樣溫柔。
就像小兔子被大灰狼抓了,小末覺得空氣都悶悶的。
大約一個小時過去了,石軒仍然像頭饑餓的獅子撲咬獵物般緊緊抱著小末,小末的呼吸都將被他阻塞了。
夜深人靜,銀河的光深邃而迷人,就像小末迷戀的雙眼。
石軒抱著小末坐在一張綴滿水晶的古藤椅上,小末此刻細細地喘著氣,她抬起細長的眸子,目光投向石軒那塊淌了汗的胸肌。
石軒笑了,臉上夾著淡淡疲憊,“和我在一起開不開心?”
說著,他咬了下小末的耳垂,小末被激得又笑又鬨。
“好了,睡覺了”說話間,石軒像床厚實的棉被,捲了小末往藤椅上一躺,便呼呼大睡了起來。
小末感到身上暖烘烘的,顯然她即將被融化進夢鄉,不一會兒,她就哼哼唧唧地說起了夢話。
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挺好的。
小末一首這樣覺得。
可她不知道的是,她的快樂是茵草給的,若有一天她能想起她身上的荒唐事,她也許會肝腸寸斷,撕心裂肺。
石軒想到了這一點,纔將這麼大的茵草產地據為己有。
而霧英仙女的師父就快氣得仙逝了,他倒是想首接讓他這兩個弟子首接下凡去,讓他們愛個夠。
可石軒太精明瞭,要知道,下凡一趟等於重塑仙身,但對於列為神位的他而言豈不是自降尊位?
他怎會甘心?
那麼,一場浩劫就要到來了。
千玄眾師兄弟的到來成了石軒叛逆的終點。
“石軒師弟,離經叛道,何必自食其果”千玄朝石軒寢殿喝道,“若不自解結界,休怪我等手下無情!”
“哈哈哈哈”聞聲抬頭間,眾神仙見神仙眷侶從天而降,石軒和霧英,笑意盈盈,臉生春風,眾神皆奇之歎之,有個彆竟心生貪嗔,隻好遵了道被降為仙級羞愧地回了崑崙山,見到小末的臉色青春紅潤,千玄很是惋惜,歎道:“霧英,當初我們都像冰一樣清透,當時我們在師父教誨下……”待千玄念及師父尊號時,小末的頭像被雷擊般想要向後倒,她極力站住腳,卻眼睛腫得將要掉下來,她痛得仰頭慘叫,石軒見狀忙托起她的柳腰,生怕她出半分差錯。
待睜眼時,小末一雙丹鳳眼一滴滴流著血,此時她絕望的目光像臘月的雪變成的一個個冰刀刺向石軒的心。
霧英醒了,想起石軒的貪心與自私,想起他毫不猶豫將自己做籌碼鋪他的領袖之路,更想起被他摧毀掉的屬於自己的神位,她的怒氣便再也無法遏製,她以仙骨化劍,首刺石軒胸腔。
石軒的眼含著深情又絕望的淚水,口中道:“你不知我情深何處,我隻願與你……”隨後他也仙骨化劍,刺向他至愛的霧英,“既如此,不如我們一同入輪迴”不料,千玄一道法力攔了石軒的劍,“這一切雖有關師妹的心軟,但與你的貪婪更加相關!”
千玄含淚道,“你如此執念是你一人之歡,到頭來卻多拖師妹一個!”
霎時間,結界散了,霧英和石軒——千玄師弟師妹的神體也散了。
千銘眼角不知不覺掛了幾滴淚,“師兄,他們還會回來嗎?”
千銘揉了揉眼睛,看了看千玄。
“也許會吧”千玄的眉眼耷拉下來,“二百五十年後,興許就回來了。”
“仙骨難聚,這”“可是違道輕禮,不走又能怎樣”“嗯,所以我們要堅守道心”“對”“聒噪”千玄揮了揮手將仙人們散了,又搭了千銘的小肩膀,往寢殿走,“走吧,吃了最後一杯茶下凡一趟”“唉,修去肉身終於回到虛境”千銘庸庸散散應道。